第二十章匿名信
??“赵苑苑,你起来读一下这首诗。”法语老师看到了正在开小差的我,厉声叫我起来。 ??我叫苦不迭,法语是我的二外,因为已经考过JLPT(日语能力测试)的N2了,我就不想去选修日语浪费时间,但是我们班的大多数人都选修了日语。 ??我也小小地纠结了一下,选日语可以上课摸鱼划水,选法语就得认真学习了。最后,拗不过王一洋的劝说,选了法语。洋洋把法语夸地天花乱坠,什么世界上最美的语言,发音优雅,英语专业学习法语有天然优势…最后说就当是陪她。 ??无可奈何之下,我把志愿改成了法语。 ??法语老师是个优雅的老太太,就是民国那种大家闺秀,林徽因型的才女,参与了几次法语教材编修,但是上课特别严厉。 ??我的发音练得还不错,也不怕读书,只是,我刚刚走神了,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。 ??索性,洋洋在饱受老太太折磨后,像个得手的渣男一样,每次上课前都要吐槽一下法语变态的变位和阴阳性,然后她就带着我躲在后排座位,我虽然觉得这样不太好,倒也没有意见,因为我本不愿表现自己。这下给了她指点给我暗示的机会。 ??洋洋指了指课本164页的诗。 ??我立马会意,读了起来。 ??La?Destruction(毁灭) ??选自Charles?Baudelaire(夏尔·波德莱尔)的Les?fleurs?du?mal(恶之花) ??Parfois?il?prend,?sachant?mon?grand?amour?de?l'Art, ??La?forme?de?la?plus?séduisante?des?femmes, ??Et,?sous?de?spécieux?prétextes?de?cafard, ??Accoutume?ma?lèvre?à?des?philtres?infames. ??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, ??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; ??我把它吞下,胸膛里阵阵的痛, ??还充满了永恒的、罪恶的欲望。 ??II?me?conduit?ainsi,?loin?du?regard?de?Dieu, ??Haletant?et?brisé?de?fatigue,?au?milie ??Des?plaines?de?l'Ennui,?profondes?et?désertes, ??就这样使我远离上帝的视野, ??并把疲惫不堪、气喘吁吁的我 ??带进了幽深荒芜的厌倦之原, ??我全神贯注地读着书,一个深沉的男声从门外传来。 ??他接着我的诗吟到: ??Et?jette?dans?mes?yeux?pleins?de?confusion ??Des?vêtements?souillés,?des?blessures?ouvertes, ??Et?l'appareil?sanglant?de?la?Destruction! ??在我的充满了混乱的眼睛里 ??扔进张口的创伤、肮脏的衬衣, ??还有那“毁灭”的器具鲜血淋漓! ??全班都寂静无声,我慢慢放下课本,迷惑地看向门口。 ??只见一个穿着褐色风衣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,他的容貌很是英俊,我似乎在哪里见过,但又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 ??他朝我微微一笑,我的心狠狠地颤动了一下,却不由地想起了宋乔,自那天他送我回学校,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,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。我们做了之后,我们都默契地没有在养父母面前透露端倪,可以说如果从旁观者来看,我简直是一个大渣女,是我先挑逗地他,最后一句负责的话也没讲。 ??我已经暗暗脑补出一副这样的图像:名声在外的青年才俊宋医生像个小媳妇一样控诉我的无情冷漠。 ??老太太惊讶地说:“Jacques,你什么时候回国的?” ??那个叫Jacques的男人说:“回国有一阵,很抱歉一直没来看您”,然后他们行了一次法式贴面,“不过我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,老师,我现在也在江大任职。” ??老太太高兴地说:“Bravo(太好了),你在哪个系?” ??我猛然想起来了,我听过的那个讲座,虽然我进去后就睡着了,但是主讲人海报上的照片非常英俊,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。 ??他是犯罪心理系的教授—付之江。 ??“我现在在犯罪心理系。”付之江淡淡地说。 ??我隐隐有些不安,感觉他不仅仅是在跟老太太说话,似乎也是在对我说。 ??我悄然坐下,一旁的洋洋已经开始发起了花痴,她的星星眼,我都无奈了。 ??好不容易熬过这门课,回到宿舍,我看见一封信安静地躺在我的桌上。 ??会是谁呢? ??“这年头还有人写信,不会是情书吧。”洋洋有些兴奋。 ??“咦,没有名字啊。” ??是匿名信。 ??摸鱼上来码了一章,文中对法语的吐槽全是真的,奉劝大家美好的事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。学语言要慎重!!! ??后面我有空就码。